二花是最吼的!

我本是二品镇国大将军之女,十七岁参加大选,因为家世和父兄的功绩,我虽貌不及中人,却最终入选为妃,封为从五品美人,赐封号明,入宫后一月即承宠有孕,生下了一个皇子,但我状貌一向不为皇上所喜,他待我平平,我甚至能察觉出他时而流露的厌恶。

春去秋来,斗转星移,皇上已甚少来看我了,后宫中的姐妹们来来去去,我不禁产生了一种恐慌,我害怕我最终也会无声无息地流逝在这深宫之中,但我并没有什么好办法,我甚至开始感受不到时间,周围的一切都死气沉沉,太阳好像一直薄暮,月亮好像一直残缺,只有我的孩子来请安和太医来请脉的时候,我才能短暂的感受到活着。

我与太医私通了,深宫寂寞,我不得不抓住这么一点光,哪怕这束光可能会将我暴晒而死。太医他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人,于是我抓住了他的把柄逼迫于他,我虽长期被其他宫妃无视,却也是长了眼睛的,比如说,我知道嘉妃谋害惠贵妃时,这个太医也曾参与其中。

太医理所当然地不喜欢我,但为了活命,他不得不与我虚与委蛇,而我,也只是需要他来证明,我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每次察觉出他深埋在心底的不情愿和屈辱时,我都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,我不明白原因,但这确实会让我快乐。

我的儿子也在慢慢长大,他逐渐长成一个英伟的男子,英姿飒爽,智勇双全,皇上交代他的事也处理得十分恰当,又兼有镇国大将军这般的母家,可以称得上是太子的不二之选,但他当不了太子。当朝的太子是皇后所生,虽资质平庸,却是嫡长子。

我知道我的儿子会谋划夺嫡之事,但我没想到他会使用这般激进的法子。那晚太医来寝殿寻我,我与他的关系持续了多年,他或许是认命了,似乎对我多了几分真心,但我却腻了,琢磨着怎么打发了他。这时,有人来通传,说七皇子来了,我有些惊讶,又觉得理所当然,他身上带着血腥的气味,半边袍子还有干涸的血迹,就是不知是太子的,还是皇上的,他谋反了。

母妃。

他叫我,为我斟了一杯酒,递到我手边。

父皇早便知道你与陈太医的事。

我没说话,只端起酒杯,这酒杯做工极其繁复,又是浮雕,又是镶嵌的宝石,不像我过去在家时喜欢的那种玉白的瓷杯。

他也不急,安静地坐在一边,也不看我。

祈儿。

我说。

今日你没来过延禧宫。

我打发走他们,倒也没有多余的想法,酒有点苦,并不好喝,头昏昏沉沉,但身体却很轻盈。​

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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